離譜的「一趴部長」！旺旺中時民調有沒有搞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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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所餵給閱聽大眾吸收的東西是否都是真材實料呢？ 如果碰上用了不良食材的料理，而每個美食家嚐過後都說「讚」！還大加推介，那大眾品味的標準是否也會隨之趨附、調整呢？

在年終時，旺旺中時公佈「馬政府首長知名度民調」，結果搞出個離譜的四成「一趴部長」(一趴首長)，各電視台也大加報導，這下子馬政府閣員丟臉丟到家，堂堂「大臣」沒人識得，真是該一齊趴下去躲起來。

問題是怎麼會有知名度「1％」以下這麼離譜的結果，到底這些「首長」是怎麼打混的？國家的資源又如何被虛耗掉？應該也找洪蘭對這些首長評鑑一下，是否平常都在「啃雞腿」、「尸位素餐」。不過有個疑問是，這個民調本身夠不夠嚴謹、專業？有沒有搞錯？還是也更加離譜呢？

前一週，江陳會前夕，旺旺中時民調(艾普羅民意調查公司)才摃上民進黨，以宣告解散或公開道歉的條件，好似要與蔡英文「決鬥」，沒想到這麼快又搞了更引入注意的民調，所為何來呢？是搞什麼名堂？這份「一趴部長」民調如果出現離譜的「謬誤」，會不會是2009年政界、媒體圈、民調界最大的笑話？30年的中國時報民調中心(艾普羅)是否又有「宣告解散」之虞呢？

這份民調於12月29日在中國時報頭版頭題(整個半版)及4版(四分之三版面)公佈後，好像這本就是馬政府平常給人的印象，結果也正如大家預期，讓人非常驚訝的是，從政府、朝野政黨、政客、當事人，到各媒體、學界、民調同行，還沒看到有人對民調本身提出質疑者，整個社會就這麼輕易地去相信、接受了這個「一趴部長」民調結果的事實。

當事者那些沒沒無聞的「大臣」們躲不過媒體的「傷口灑鹽」，都夾起了尾巴，只能紛紛討饒表示「很難過」、「自己會檢討好不好」、「指教有道理、會再加油」云云，電視新聞擴大報導，藍綠民代借題發揮，政論節目主持人、電視名嘴、民調專家跟進，評論得頭頭是道，大家都沒有興趣先去了解「一趴部長」的數據是怎麼算出來的？怎可能有這樣離譜的數字？

中國時報在版面上並沒有交代得很清楚，只是非常奇怪的是，他們在24日一個晚上就完成了這個所謂「部會首長知名度大調查」，真是神乎其技，而調查的是多達23位的首長，真不知是藉由多少位電訪工讀生？平均每通成功訪問的電話通話時間要多久？也不知道失敗與拒答率有多驚人？

而這個「大調查」還真像機智問答，真是反應大考驗，要被電訪員連續提示了17個主要部會以及其他題目，較有「機智」的受訪者會不會早就找藉口逃之夭夭了，至於完成「大調查」的受訪者，其耐心及認真配合的程度可讓人敬佩，真該給個「模範公民」的表揚，至於完滿達成調查任務的電訪員更是不凡，其勸說功力應可改行當推銷員了。

旺旺中時公佈成功訪問863位成人，結果看看「吊車尾」的青輔會主委王昱婷所謂「知名度」的數據是0.07％。首先要質疑的是，王昱婷在2008年立委選舉時，於台南市第一選區就拿了86040票，是當時全國總選舉人口(成年人)1717萬9656人的0.5％，已是這份民調0.07％的七倍，投票給其對手陳亭妃的選民大概也多知曉王昱婷，還有第一選區外其他的台南鄉親等，難道王昱婷是瞞著家鄉父老偷偷就任青輔會主委，所以無法對其「知名度」有所貢獻？然而有失必有得，王昱婷這回「吊車尾」一舉天下知，「知名度」必定馬上爆升。

其實更大的疑問是，以一般民調計算方式，成功的訪問樣本數是863人，有一個受訪者說出「王昱婷」，其知名度的結果就有0.12％，沒有任何一人的話，結果就是「零」，旺旺中時給出的結果竟然是「0.07％」，其他部會首長的數據也有類似情況，真是匪夷所思，旺旺中時民調有什麼與眾不同且更加高明的計算方式，也總該對社會交代一下吧！

「一趴部長」民調除了數據及調查過程有所疑問之外，其最大的問題是稱其為「知名度」的大調查，這種模式的調查在標示「量度」上是有疑義的，於是才會出現「一趴」民調那個離譜的標籤，倒是其如做為「排序」的評比就比較沒有問題，所以中國時報如採在頭版小標曾出現的用詞「名氣排行榜」，也許就較「知名度」來得貼切、嚴謹。

這份民調應是中國時報編輯部委託(交代)民調中心進行的調查，才會放在報紙的頭版頭，如同上回摃民進黨的「上街頭嗆江陳會」民調，應有其新聞運作的目的，且第二天都成為其報紙社論的主題，所以該報社及其總主筆、總編輯、責任副總編輯等，也應對發佈該份民調的公信與專業共同負責，中天政論節目主持人張啟楷也更該再找自家民調中心同事上節目說清楚。旺旺中時集團總不能草草率率，拿「一趴部長」聳動的標題就來譁眾與吸睛吧！



附錄：

中國時報公佈「一趴部長」民調主新聞─

馬政府首長知名度民調 一趴部長竟達四成｜焦點新聞｜中時電子報

名氣排行榜前三名分別為：央行總裁彭淮南、法務部長王清峰、陸委會主委賴幸媛

圖：政府首長 知名度比一比｜政治｜中時開麥拉｜中時電子報

2009-12-29 中國時報 【旺旺中時民調中心／台北報導】
馬政府當家已經一年半，但多數國人對主要閣員仍相當陌生，有些部會首長甚至淪為知名度不到一個百分點的「一趴部長」，幾近閣員的四成！依據最新調查發現，五二％的受訪者至今完全不認識馬政府任何首長。央行總裁彭淮南、法務部長王清峰與陸委會主委賴幸媛三人的知名度相對較高，民眾知曉度超過二成，國人也肯定這三位首長最有能力為本身政策做說明與辯護。

依據旺旺中時民調中心於廿四日針對台灣地區八百餘位成人進行的「部會首長知名度大調查」發現，在提示十七個主要部會名稱的情況下，仍有高達五二％的民眾，連一個部會首長都答不出來！能夠正確回答超過五個部會首長姓名者，比例為一三％。

就部會首長知名度排名來看，央行總裁彭淮南知名度最高，以三二％拔得頭籌。法務部長王清峰以二四％居次，陸委會主委賴幸媛以二三％名列第三。主要閣員當中，也只有這三人知名度能超過二成。

內政部長江宜樺的知名度為一五％，排名第四。財政部長李述德以一三％名列第五。新聞局長蘇俊賓以一二％居第六名。交通部長毛治國的知名度剛好一成。其餘部會首長的知名度都不到一成，衛生署長楊志良有八％，其他依序為農委會主委陳武雄、勞委會主委王如玄與教育部長吳清基，三人知名度各有七％左右。國防部長高華柱與體委會主委戴遐齡，各有四％的知名度，知道經濟部長施顏祥的民眾有三％。

至於其他的部會首長，現階段的知名度都在一個百分點上下，淪為毫無知名度的「一趴部長」。另外，在完全不提示部會的情況下，高達八二％的受訪者甚至完全沒有辦法正確說出至少一個部會首長的名字，同時也沒有一個部會首長的知名度能超過一成。

馬政府的部會首長當中，誰最能替本身的政策做說明與辯護呢？調查發現，素有「彭老師」之稱的央行總裁彭淮南，此方面的表現最受國人肯定，四二％的受訪者認為他最能捍衛本身的政策。

排名第二的是在本次江陳會期間密集在媒體出現的陸委會主委賴幸媛。調查顯示，一○％的民眾覺得她能有效的說明與貫徹當前兩岸政策。法務部長王清峰的政策辯護能力，也獲得八％民眾的青睞，排名第三。接下來是衛生署長楊志良與內政部長江宜樺，各有約七％的人肯定他倆能積極說明與捍衛本身重大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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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親、故鄉水，張昭義的眼淚與陳定南的舊公事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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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不親、故鄉親，美不美、故鄉水」，1975年12月19日晚上，宜蘭市新民路、崇聖街口的中央市場空地擠滿人潮，擠不進去的只能在馬路上，仰著頭，聽著從綁在電線桿上老式大喇叭放送出老紳士的聲音，他的音調有些高、有點尖，也沒有響亮強勢，可是不知那來的魔力，能吸引一個小地方有那麼多人聚集傾聽，當他以熟悉的腔調講出前面那十二個字時，聽者打從成長以來，終於萌生在地的感覺，眼眶也一陣溫熱。此後，成為蘭陽的遊子，過了34年，老紳士那幾句話的聲音依然歷歷，每回憶起，眼眶同樣溫熱。

1975年12月19日，郭雨新的最後一戰選前之夜，於宜蘭市中央市場演講(圖片來源：綠色年代影像館)

那夜是立法委員增額選舉的選前之夜，演講者是後來被稱為「黨外祖師爺」的「虎將」郭雨新，參選的是台北縣、宜蘭縣、基隆市合併的選區名額。那是郭雨新的最後一場選戰，威權時代裡，在宜蘭他選省議員從沒敗過，每年過年前，多數鄉親也不畏懼地把他送的「春牛圖」貼在客廳醒目的位置，國民黨籍的省議員每每只能跟著他的腳步走。


那年的4月5日蔣介石死了，黨國的威權控制更加嚴格，年底的這場立委增額選舉氣氛緊張，選前報章媒體一直放出警告的訊息，選舉活動中從事遊行是絕對的禁忌，但是在中央市場這場演講後，群眾跟隨郭雨新走上宜蘭市的街頭，鄉親們一齊踏上尋常生活的光復路、中山路上，不同於「雙十節」的提燈遊行，空氣中多了自由的氣息，這馬路是自己的所在啊！為什麼不能走？從此，這種想法逐漸在地方上萌芽、滋生、匯聚，後來大家稱宜蘭是民主聖地，那就有點奇怪了，這是很自然的啊，不是每個地方都當如此嗎？


那場選舉終究是「虎落平陽」，在國民黨慣用的作票伎倆之下，郭雨新高票落選，年輕的律師林義雄、姚嘉文幫郭雨新打選舉官司，結果當如預期。1977年後，郭雨新流亡海外，1985年才得以落葉歸根，那是在美國病逝後才能回到他美麗的故里安葬。


而那時，台灣也有個年輕人到了美國，但這年輕人是由黨國栽培出國留學的，甚至被懷疑是當黨國的職業學生，讓海外的台灣人列入黑名單不能返鄉，而這個年輕人適巧在1977年拿到了美國的綠卡，且是那種不需要坐移民監的貴族綠卡，而諷刺的是，在那麼多人犧牲奉獻致力於台灣的民主化後，這個打報告拿綠卡的年輕人現在當上了台灣的總統。


1977年底，蘭陽子弟林義雄接續郭雨新志業參選省議員，那時的林義雄相當地木訥、口拙，但有著黨外前輩黃信介、康寧祥及同輩姚嘉文的助講，加上宜蘭鄉親對郭雨新落選的忿忿不平，林義雄相當高票地當選，接著就以非常堅毅的精神為台灣的民主打拚。但林義雄在1979年底因「美麗島事件」遭國民黨政府迫害逮捕關押，沒多久，1980年2月28日林義雄更遭逢人間最大的天倫不幸，然而「林宅血案」至今快30年了，還未能水落石出，邪惡的黨國黑手仍然沒有人遭到追究。不過，林義雄在此打擊下，多年來仍持續為台灣民主福祉、為宜蘭鄉親挺身而出、奉獻不已。


另一個蘭陽子弟陳定南則在「美麗島事件」、「林宅血案」後，義憤而棄商投入1981年底的宜蘭縣長選舉，在不被看好之下，當選宜蘭第一位「黨外」的縣長，而事實上，當時國民黨政府的貪腐早已為蘭陽鄉親所深惡痛絕，但陳定南以其特立獨行的施政風格，打造出更令人驚奇的「宜蘭經驗」，迄今在台灣的地方政壇上尚未能有出其右者，甚至博得「陳青天」的令名。而他這個精神也一直影響下來，也成為1986年民進黨成立後綠色執政的標竿，宜蘭的綠色執政也延續了24年，對台灣2000年的首次政權輪替有著相當的助力。


陳定南在2005年卸下法務部長職務後，感於雪山隧道即將通車，憂慮蘭陽的環境受到外界覬覦污染，加上民進黨的後進未能協調出妥適人選，陳定南於是回鍋參選當年年底縣長選舉，但因民進黨中央執政開始積累包袱、藍綠惡鬥日熾、國民黨黨國餘威及資源仍雄厚，加上那個黨國媒體刻意包裝、扶植的綠卡貴族聲勢日隆全力投入輔選，以及對手的汙衊抹黑，陳定南以數千票之差敗選，中斷了宜蘭24年的綠色執政。


不幸的是，選後不久陳定南發現罹患肺癌，但陳定南還是異於常人地樂觀以對，甚至在其部落格以「早安！死神」為文記錄他的抗癌記事，但最後還是天不假年，2006年11月5日陳定南病逝，讓宜蘭鄉親及乃至全國民眾深深遺憾與不捨。


再讓人不捨的是，陳定南的遺孀張昭義女士在2009年的宜蘭縣長選舉中，竟然成為選舉抹黑的箭靶。張昭義女士是一位非常素樸的人，在陳定南擔任立委、法務部長任內，於台北忙於公務抽不出身時，張昭義必須代表陳定南出席一些蘭陽鄉親的婚喪喜慶活動，其身影總是一貫地低調誠樸，數十年來不易其風，完全沒有沾染任何政壇上虛矯的氣息。而張昭義在陳定南過世後，竟然還會遭到汙衊，真是讓人痛心，宜蘭鄉親豈能容忍。


12月4日晚上，張昭義女士將陳定南老縣長的舊公事包傳承給民進黨的候選人林聰賢，在電視上看到她說：「請抹黑的人不要再傷害我，最重要的，請別再傷害民主政治」。看到張昭義的眼淚，一下子，數十年來宜蘭這些民主前輩的經歷翻攪在一起，真是艱苦啊！


再次憶起郭雨新的「親不親、故鄉親，美不美、故鄉水」，不就是這句話嗎？就是這個感覺，讓這些人為宜蘭這個所在，乃至為了台灣這個所在，一直在付出，一直在追求家鄉的更加美好！可是還有那些沒有將這個所在當成家鄉的人呢？真希望他們也看看陳定南的舊公事包，看到張昭義的眼淚，也感受一下郭雨新34年前的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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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蘭縣是這次選舉藍綠的決戰點，民進黨想光復民主聖地卻陷入苦戰，選前最後一夜，林聰賢晚會請出打下綠營江山的故縣長，陳定南遺孀張昭義站台，她提著丈夫生前使用的公事包交給候選人，在台上忍不住落淚，林聰賢也當場哽咽，懇求宜蘭人要恢復光榮傳統，幫陳定南討回公道。

林義雄陪著林聰賢進場，黨外時代的氣氛，回來了！簡陋的舞台，7個人就要站滿，民進黨在宜蘭這一場，沒有演藝人員大明星，只有陳定南這張情感牌。陳定南遺孀張昭義：「在這，請抹黑的人別再傷害我，最重要的請別再傷害民主政治。」

老縣長遺孀，把陳定南留下的公事包交出去，林聰賢緊緊握著，紅了眼眶。民進黨宜蘭縣長候選人林聰賢：「許多人誤會他(陳定南)，他還是回來參選，但是面對國民黨提名候選人，用抹黑手段說他買票。」

張昭義的淚水流下，民進黨在宜蘭這一戰，彷彿是要為陳定南當年敗選平反。林聰賢：「這是光榮價值的傳承，因為我們沒好好接棒，宜蘭才會退步。」

民進黨主席蔡英文：「這次我們給陳定南一個公道，給他一個公道，完成他的使命。」

最後一夜的感性訴求，撩撥宜蘭人的記憶和淚腺，只是不知道隔一天，民進黨能不能在激戰中，殺出重圍。

記者:林秉儀 潘彥瑞 攝影:李國正 陳藝緯 宜蘭 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