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1/13

眾神護台灣,人民站出來

用這個標題起初只是趁著選前要把過去已上傳預備的一些影片貼上來,這些影片原本就是要搭配文章用的,是2011年10月16日下午6時9分,小英台一線活動進台北城後,那一夜澎湃複雜的心情日記,兩個月前曾寫了5000多字還未進入正題,後來就擱置了,以後有機會再嘗試了。結果這篇開頭由李遠哲寫起又欲罷不能、且不知所云而草草收尾。建議可先參考影片(影片另有說明請直接連結到YouTube的網頁),推荐有空閒時可以好好回顧小英那完完整整49分鐘的凱道演講,更有耐心的話才看看後面的文章。


[眾神護台灣]一路有你 真好-台一線活動進台北城暨凱道蔡英文演講Slideshow - YouTube



蔡英文凱達格蘭大道國政演講全程-台一線活動(剪輯自新台灣加油+獨立媒體) - YouTube



228牽手護台灣之我們都是台灣長城篇-Cover By 伊是咱的寶貝(HD) - YouTube



李遠哲返台奉獻18年首度站台,肯定蔡英文有責任感,宇昌是成功範例 - YouTube


遠哲站了出來,首度出現在選舉造勢場上,這是原本不可能的事,為什麼?還不是馬英九與國民黨陣營抹黑宇昌案,藉以打擊蔡英文。講話含蓄、已帶有老派風格的李遠哲在演講上說:「最近無歡喜、受氣」、「不應該這樣做」,那已是這位世界頂尖科學家最嚴厲的表達了!

李遠哲不是神,這裡也不會去神化他,倒是想提一些久遠的事。

在1991年元月召開的第四次全國科技會議,由當時的行政院長郝柏村蒞臨開幕典禮致詞,當時距李遠哲拿諾貝爾化學獎不過四年餘,在社會與科學界還是頗有餘溫的話題,印象中李遠哲應沒有回台與會,但「郝杯杯」的一席話倒讓人忘不了,因為要論這輩子聽到的話感覺會從椅子上摔了下來,那次應該算是名列前矛了。

原以為「郝杯杯」會客套地推崇或勉勵在場的科學家們,但是「郝杯杯」卻說起他自個兒的怨嘆,他的大意是,若不是因年少時國家有難從軍去,不然他或許也拿到諾貝爾獎了,說時頗有項羽「彼可取而代之」的豪氣,好像這個「山頭」也是很容易就可攻下的。

李遠哲是頂著諾貝爾獎的光環,但這也不是憑空而來的,每個人有各自的專長、能耐與價值,過於計較就流於「野蠻」了。自從李遠哲在2000年大選感於地方政治派系和黑道橫行,發表《跨越斷層 掌握台灣未來關鍵的五年》文章,出面支持政黨輪替,結果民進黨陳水扁在三方角逐下勝出,李遠哲就此成為親中政治勢力及媒體攻擊的箭靶,對他參與教改革工作及震災重建都多所扭曲,只要李遠哲在政治上有所表態,那面臨的就真是赤裸裸「野蠻」的攻擊了,最近那些所謂「名嘴」早已磨刀霍霍。

與李遠哲博士在十多年前及廿多年前各有一次非常短暫的直接接觸,一次還是僅數秒鐘而已,他絕對沒有印象,原本也沒什麼資格要幫他平反什麼,但還是野人獻曝一下。上傳了李遠哲在台中首度站台的影片,刻意用的是《李遠哲返台奉獻18年…》的標題,就先貼張廿年前的圖像,讓大家比較一下這「返台奉獻18年」歲月留下的痕跡。


這是李遠哲得到諾貝爾獎後,於1991年下半年利用教授休假年(Sabbatical Leave)返台,將絕大部分心力投注在推動國內的科學研究及講學之上,包括推動台大凝態科學中心成立、協助中研院原子分子科學研究所的研究、參與指導同步輻射研究中心的籌建工作等,且應邀四處演講,更在台灣大學講授一學期的「化學動力學」,圖片即為李遠哲在台大上課的情況。

趁李遠哲難得有比較長的時間留駐台灣,當時替一家科學雜誌想要專訪他,但李遠哲太忙了,休假年除了回台幫忙科學工作,中間還要參與國內外各種科學會議,直到1992年元月他要回美國柏克萊工作的前幾天,才能抽出時間,同時也必須同其他報社一起聯訪,只是代表雜誌方面提出大部分且比較完整的問題,如此才能得到如同專訪的內容,也迥異於報社第二天刊載的少少報導。

當時李遠哲以返國半年的體會,綜合性地談了對台灣科學發展與經濟競爭的反思,以及其他許多科學與教育的問題。當時慎重其事首次用了錄音機進行訪問,回去聽了數次後,覺得李遠哲用的語法有些特殊,除了可能是在美國待久了之外,李遠哲的回答反而有很多還是問句,聽好幾次之後,判斷這是他對問題的答案多採思考與反省的態度,應該是與科學的訓練有有關。

於是與雜誌的主編討論之後,決定「累贅」地儘量直接記錄李遠哲對問題的回應,而不是節錄或濃縮地「翻譯」李遠哲的答案,或許是訪問技巧拙劣,或許這樣刊出的訪問才比較傳神。但這樣並沒有偷懶,因為一個多小時的錄音帶至少聽了一、廿遍,那時聽久了,還滿受到李遠哲講話方式的吸引,也欽佩他對許多問題的關懷。

例如李遠哲當年念茲在茲的是溫室效應的問題,結果廿年過後,李遠哲在台中為蔡英文助選,他還是跟數萬名群眾談溫室效應,警告大家其所帶來的極端氣候正在威脅著人類社會,他說雖然已從中研院院長退下來,但他跟世界上志同道合的人一齊打造美好世界的理想沒有改變,諾貝爾獎得主在激昂的造勢場談地球環境問題,這是何等難能可貴地啊!台灣人選舉進化的水準多高啊!這令人莞爾,可是廿年來的觀察,瞭解到這個科學家對打造美好世界的理想是非常認真的。

當年李遠哲並沒有要那麼早返回台灣服務,社會猜他多年後或許會回國擔任台大校長,但因他的學長兼好友中研院原子分子科學研究所籌備處主任張昭鼎博士在1993年猝逝,李遠哲傷痛下曾寫了篇《該是回家的時候》,於1994年元月偕夫人吳錦麗回台,擔任中央研究院院長至2006年10月。

1999年9月21日凌晨發生九二一大地震,記得當時有個報導說李遠哲在地震發生後第一時間做的事,是利用停電與當地震動的時間落差,估算震央與台北的距離,這不知是真是假。但接著李遠哲即籌組「全國民間災後重建聯盟」,組織民間力量,協助災區重建工作。也因此更加體會到地方政治派系和黑道橫行的問題。

兩年多前曾寫過一篇《劉兆玄「九二一」震災就有「落跑」前科啦》,其中提及李遠哲與當時政府為震災災民的安置問題有過爭執,為此國民黨政府還曾為此猛烈攻擊過李遠哲及全盟。那時即是因曾短暫在全盟幫忙,在1999年11月28日事發的全盟會員聯繫會議前一夜,從辦公室整理一份災民安置統計資料透過Email傳給所有的全盟委員參考。結果李遠哲總召集人一早即在會議上發表關切安置問題的談話,雖然當時媒體的報導有些偏差,但李遠哲原本談話的內容及數據都是沒有問題的(詳細內容請該文)。該事件其實突顯當時政府的顢頇,但也確實督促了政府後來加速進行安置工作的步調。

當年利用Email還不如現今普遍,自己沒帳號,也罕用,記得傳出的時候應已超過午夜,讓人驚訝的是隔日一早,李遠哲發表談話就能採用了那份資料表達關切,而且後來比對他談話的內容,應是他自己再經過查核、消化過的資料,而那時也猜想,資料曾傳給十多人,在那天上午大概也只有他一個人有去接收該訊息。那次開會前,才在全盟執行長瞿海源教授引見近十年未曾有過任何交集的總召集人,時間大概十秒鐘不到吧,但那場風波鬧得還不小哦,不曉得有無些微影響李遠哲對當時執政團隊的看法。

以李遠哲屬超越國界的科學家高度,他一直對兩岸交流持開放的態度,過去對核能運用也有著比較正面的想法,個人與他或不一致,而他回國後,那個光環的確吸引甚多政府要員、媒體大亨、企業家要拉攏他,甚至有些學界中人也諂媚地跟隨著他,包括現在積極在馬政府內當官者。但李遠哲個人在關懷社會、教育,甚至參與政治方面都有值得讓人欽佩的地方,他自己在政治上並沒有野心,不然2000年大選前,國民黨曾有意讓他出任閣揆,而民進黨方面,阿扁更曾說,只要李遠哲肯出來,他願退居副手。

李遠哲協助國內許多年輕優秀體育的人才,前不久紀政才公開推崇他,台灣的媒體不是人云亦云,就是基於政治意識刻意要妖魔化李遠哲,沒有用心去體會李遠哲表達的意念及所推動社會工作的意義,而例如推動教改的問題,也未曾釐清各方面的角色,就把所有責任加諸李遠哲身上,只是極端地泛政治化,尤其仍在散播一些扭曲資訊及偏見的名嘴也實在醜陋。

不過李遠哲是任謗任怨,在推動科學研究及交流之外,仍持續關注社會與政治事務,2008年民進黨嚴重潰敗,他勸說蔡英文出來協助帶領民進黨走出困境,蔡英文傑出的表現應能讓他高興那時自己的推荐,但他當時應該沒有預料到蔡英文是更加地突出,以至現在能得到那麼多人民的支持與寄望。

李遠哲當然也知道這麼多人民的支持與寄望也是非常沈重的承擔,他當然會儘其可能地支持協助蔡英文,但是馬英九及國民黨陣營極其惡質地利用宇昌案抹黑蔡英文,這致使李遠哲憤怒到無法接受,才會讓他毅然決然偕妻子現身在選舉造勢場上。

蔡英文有幸得到李登輝前總統及李遠哲博士那樣的疼惜,其實這也是蔡英文本人實在優秀,思想、知識、能力、態度都屬一流,如此才能得到大家的肯定,也將成為台灣第一女總統,而這都需要大家一齊站出來,為台灣的未來一起努力,也為台灣寫下歷史。